满陇

今朝有酒今朝醉,我的CP最登对!

【苍珩】以身为祭(一)

*属于东方青苍和长珩的全新故事,可能不会提及小兰花。

*存在大量私设。

  

第一章

缘起

 

黑云压顶,寒风刺骨。银白的冰原已被鲜血染成一片赤红,空气中泛着令人作呕的腥气。手上粘稠滞涩,长珩低头去看,他的剑,他的手,从一泊血池之中缓缓抬起,那血还是温热的,在冰天雪地中微微地散发着雾气。

 

“为什么杀我?”

 

“我做错了什么!”

 

“你还我的命!还我命来!”

 

血池上方的雾气集结成形,化作无数冤魂纠缠上来,它们的脸若隐若现,有些他不认得,但也有些,他认得。这个,被他砍了头颅,那颗头从肩上掉下时眼睛还在眨;这个,被他一剑刺个对穿,剑入太深,拔出来时颇费了些力气;还有这个,一团孩子气,连成年都没有,杀他的时候,他的心尖锐地刺痛了一下。

 

鬼魂缠着他,尖叫,低喃,如泣如诉,有如实体般倾轧向他,堵住他的口鼻喉咙,他喘不上气,更叫不出声,马上便要窒息而亡——

 

“轰隆!”

 

长珩猛地睁开眼,经脉一时阻滞,喉口泛起一阵腥甜。他调息收起尚未运行完成的灵力,望着窗外的异常天气担忧地皱起眉头。

 

水云天乃众仙居处,风水草木皆为仙泽所化,终年风和日丽,温暖如春,暴雨惊雷从不无端出现,这不是个好兆头。

 

他起身下榻,欲出殿查探何事发生,却冷不防一个踉跄,忙扶住榻边站稳。北溟极寒之地,饶是金身护体也免不了寒气入骨,这一役打得实属艰难,虽最终逼得北溟归顺,但仙族士兵折损不少,他自己亦负伤累累,也不知是否能算作胜利。

 

门外仙侍听到动静,忙不迭地跑进来查看,见他拄着榻沿勉力站在地上,大呼小叫道:“哎呦,我的仙君,您满身是伤,不好好调养生息,这是做什么?快去榻上歇着!”

 

长珩才要摆手示意自己无妨,从外面又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名士兵,对着他行一军礼,朗声道:“昊天塔生变,云中君有令,命战神长珩即刻前往,与众仙合力加固封印。”说着,侧身为长珩让出门口位置,作出一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 

仙侍不干了,急道:“我们仙君在北溟打仗受了伤,身体虚弱,去不得!”

 

那士兵一怔,征询地看向战神,脸上露出为难之色,长珩抬手示意仙侍噤声,努力挺直脊背恢复往日仪态,对着士兵颔首道:“我已无大碍,烦请回禀君上,长珩这便前去。”

 

说完,不顾身后仙侍的竭力阻挠,掐诀消失于寝殿。

 

*

 

昊天塔外,煞气密布,狂风呼嚎。乌云犹如黑色漩涡般集结于穹顶之上,似一张欲要吞噬水云天的巨口。长珩立于云中君之侧,不顾周身剧痛,从神元中强行逼出灵力输往塔身。昊天塔关押妖邪罪仙无数,犹以三万年前被镇压在此的月族首领东方青苍为最恶,封印一旦破解,月尊重新现世,必为世间带来无数灾祸,拼死也要断绝这种可能!长珩催动法术,将更多菁纯灵力源源不断施加于塔顶之上。

 

数千名仙族立于云端,数千道灵力如蛛网一般裹住塔身,然而不消片刻,塔中忽地爆发出一股强大力量,将众仙灵力尽数击退,离塔身最近的几名仙家猝不及防被余波所伤,口中呕血不止。

 

云中君怔忪片刻,大喝一声:“不好,东方青苍已醒!众仙家听令,与吾一起——”

 

话还未完,塔中蓦然窜出一股蓝色厉焰,其温度之炽,灼得众仙齐退几步,竟是东方青苍的业火!眼看着封印渐消,塔身摇摇欲坠,在场诸仙心急如焚。长珩忽然跨步而出,单膝拜于云中君身前,请道:“长珩愿入塔中牵制东方青苍,待他无暇分神,众仙便合力将其一举压制。”

 

鸦雀无声。半刻,有仙君犹疑道:“那你呢,长珩仙君?你也会被封印在昊天塔中。”

 

长珩道:“为保水云天安宁,长珩无怨无悔。”说话间,身后传来塔身崩裂之声,长珩回首去望,随即急切看向云中君,用力拜下:“请君上准许!”

 

云中君目光闪烁,最终轻轻点了下头,“去吧。”

 

战神得令,趁着业火将熄,头也不回地将自己投入了昊天塔。

 

*

 

黑暗,无尽的黑暗,骤然,光亮乍起,长珩停止坠落。已是昊天塔塔底。

 

“你是谁?!”

 

几尺开外,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满怀敌意地盯住他,而光亮,正来自于他双手之上的炽烈蓝焰。

 

东方青苍!

 

长珩掐诀上前,“水云天战神长珩,特来迎战。”

 

二人瞬间鏖战在一处。长珩旧伤未愈,很快被对方的业火击中肩头,喘息着跪伏在地。

 

东方青苍冷笑着踱步上前,“战神?水云天当真无人,竟连你这等黄毛小儿都当得战神。”他掐住长珩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,眼中浮现出些许怀念,“只有赤地才是本座的对手。”

 

他说着,手上发力,便要扼死长珩。

 

长珩强忍业火之伤的淬骨疼痛,汇聚全身力量于右手给予东方青苍重重一击,东方青苍猝不及防,勉强躲过,手上的力道松懈下来,长珩趁机使力挣脱,掐诀闪身至几步外,又迅疾如电地另掐一诀,指挥命剑刺向东方青苍。

 

东方青苍立时侧身,堪堪被割破袍角。他微怔片刻,怒极反笑:“看来你还没那么废物,是本座轻敌了。”他再次催动业火,让它们如丝如缕地分散开来,化作牢笼将长珩困于其内,“但也不过是个强点的废物罢了。”

 

热,好热。业火化作的牢笼逐渐缩小,火舌若有若无地舔舐上长珩几处裸-露在外的皮肤,像细鞭笞打,乍一沾染,是种冰凉的疼痛。而后无边无际的灼热痛意蔓延开来,仿佛没有尽头。看来东方青苍真的很生气,已不打算让他爽快一死,而是要他在这种折磨中慢慢痛极而亡。

 

罢了,作为战神,还妄想善终么。即便不能战死沙场,那么为护佑苍生命丧天下至强之手,也是极好。他的仙目穿越层层塔室,望向顶端已被加固,慢慢拢合的封印,满足地微笑了。

 

“你笑什么。”

 

东方青苍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,登时怒极,“敢算计本座,卑鄙无耻!”

 

他当下再顾不上折磨长珩,反手去攻击那新结的封印,封印未稳,在他的攻击下竟真隐约出现裂隙,他得意冷哼:“水云天这帮废物伪君子,就凭区区封印便想困住本座?妄想!”

 

他竟强至这般,难道当真困不住他?长珩焦心不已,绝望之下忽生一计,双手按住被业火灼伤的皮肤用力按压,令掌心沾满鲜血,而后手指翻飞,转息之间便完成一个复杂到难以看清的掐诀。东方青苍注意到他的动作时,他堪堪做到最后一步——将双掌叠于心口,待要引爆元神。

 

“你——!”

 

东方青苍以神力止住他的动作,不敢置信地怒目圆睁:“你结了血祭咒?”

 

血祭咒,施咒之仙以身为祭,死后仙魂化作封印,困住想困之人,牢不可破。亦不再有转世,不再可轮回,魂魄永缚,痛苦至极。

 

这是水云天专属法术,自赤地死后,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人镇得住他,就是因为那群伪君子舍不得自己的宝贝仙魂,舍不得以己命换天下。他暗中嘲讽了他们多少回,没想到今天真来了一个豁得出去的。

 

东方青苍恨得牙根痒痒,狠狠掐起长珩的脸颊,咬牙切齿道:“好啊,想将本座永镇昊天塔是么。本座最喜欢和你们这些仙君对着干。你想活,本座就叫你死;你想死,本座就偏要你活!”

  

(待续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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